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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五章 兵發祁陽!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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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惜了,想像是美好的,現實是殘酷的。

陸明浩怎麽也沒想到,一柱香沒燒完,他就被擒住了。

被人罩在了網裏,不服氣地叫喊著,“這不算數!你們耍賴。”

“是麽?嘖嘖,陸公子,輸了就是輸了,你要是輸不起,直說一聲,以後,我們絕對不再與你玩兒這種類似的游戲了就是。”

聽著玄武明顯就是嘲笑他的話,陸明浩的臉都黑了。

穆流年使了個眼色,玄武吹衛聲哨,穆煥然直接就下令放人。

對於今天穆煥然的表現,穆流年還是很滿意的,至少,他的功夫並不怎麽厲害,若是單打獨鬥,只怕他連陸明浩的三招也不一定能接得下,可是憑借著團隊的力量,他們輕而易舉地,就拿下了一個武林高手。

陸明浩的身手雖然是不及青龍,可是放眼天下,能與其比肩的,也絕對不會超過一百個。

穆煥然他們這一百個之前幾乎就是與武功二字不沾邊兒的普通人,竟然是在不到一柱香的時間,就拿下了一個武林高手,的確是厲害!

等到陸明浩被放出來之後,穆流年又吩咐玄武,將那五名伯長給叫了過來。

“這是你們訓練,我會讓你們使用的部分兵器。而一旦到了真正的戰爭之時,你們用的兵器,就會與現在不同。”

五人的眼睛瞬間便放出了極為渴望的光茫,就像是獵人,聽說可以給自己提供更好的弓箭,像是匠師,有人可以提供給他們更好的原材料一樣。

“你們聽著,就比如說剛剛你們用來抓捕用的網,真正到了戰場上的時候,我會換成了裏面都是有著鉤子和尖刺的網,如此,才能最大限度地削弱敵人的戰鬥力。再比如說,你們現在所使用的弩,最多只能連發三枚,再就沒有了。”

“也就是說,你們只有三次的機會,使用這種短弩。我已經讓人去打造更為精致的袖箭了,到時候,你們每個人的左臂上,都會被配備一個袖箭,最多可以連發六支短箭,而且,你們既可以選擇一次性的連發,也可以選擇,一次只發一枚。明白嗎?”

“多謝元帥!”

五人的臉上自然是露出了極為欣喜的笑容,特別是穆煥然,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大哥是一個十分厲害的人物,極為了不起!

可是直到現在他才知道,他的大哥,豈止是了不起?簡直就是無人能敵!

“你們這五百人,暫時就被稱為先鋒營,你們的臨時統領,就是玄武。等你們這五百人經歷過了真實的戰爭,積累了經驗,我會從你們作戰中,選出一名更為適合擔當統領的人選來。明白嗎?”

“是,元帥!”

“你們記住,統領只有一個人,可是你們先鋒營卻有五百人!你們是五百個好兄弟。平時,我不管你們有什麽矛盾,有什麽沖突,一旦在訓練時,戰場上打仗時,你們就是兄弟!戰場之上,稍有不慎,便是身首異處,所以,拋開其它的一切身外之物,只需要記住,你們是五百個好兄弟!”

“是!我們是五百個好兄弟!”

“我們是五百個好兄弟!”

震耳欲聾的聲音,幾乎就響徹了天際。

這一次,如果不是陸明浩親自見識了他們的本事,只怕他自己也不會相信,穆流年竟然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,就訓練出這麽厲害的一支隊伍。

“事實上,他們這五百人,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是有著一些底子的。身手稍微差一些的,在配合訓練的時候,他們的任務相當而言就會輕一些。他們五百個人,每一百人為單位,也就是一個整體。明浩,若是單打獨鬥,他們這一百個人,根本就攔不住你。可是他們一百個人的力量聚到了一起,再加上了合適的訓練方法,那麽,他們別說抓一個你了,就是再來兩個,也是不成問題的。”

“你特意訓練這五百個人,不是為了要專門對付武林高手的吧?”

“怎麽可能?我這裏是軍營,又不是培養暗衛的地方!我訓練這五百人,自然是有他們的用處。在必要的時候,他們的短暫出現,可以瞬間打亂敵人的陣腳,同時,還能給予敵人以十分強悍的震懾。難道你不這樣覺得?”

陸明浩有些不可思議地點了點頭,同時又幾乎是下意識地直接就問了出來,“他們每個人看起來,其實都很普通的,你是怎麽把他們給訓練成了這樣厲害的?”

穆流年神秘一笑,並不作答,倒是一旁的玄武道,“我們公子的想法,自然不是你這樣的凡人能理解的。”

陸明浩臉上的表情明顯就僵硬了一下,而穆流年對於自己手下的回答,似乎是很滿意,笑著點了點頭,“繼續對他們加強訓練,玄武,記得,我要的是這五百人是一個整體,而非一盤散沙。”

“是,公子,屬下明白。”

“好了,陸明浩,滿足了你的好奇心,我們也可以走了。”

一直不曾開口說話的雲若谷,對於穆流年的本事,已經是給驚的有些麻木了,不知道該做出什麽樣的反應了。

這個時候,他突然慶幸,是他的妹妹嫁給了他。若是換成了別人家的姑娘,只怕自己未必有這個機會來見識一下了。

陸明浩跟著往外走了幾步之後,才覺得不對,“穆流年,你說清楚了,什麽叫滿足了我的好奇心?明明就是你要讓我們陪著你來的?”

“是呀,可是你並沒有反對,不是嗎?”

這是什麽狗屁回答?

陸明浩恨得幾乎是咬牙切齒了!

他沒有反對?他當然沒有反對,他再怎麽笨,也不會忘了這個該死的穆流年是元帥!

在軍營裏,不聽元帥的話,會是什麽後果?他想他不說,所有人應該都明白的。

現在這家夥竟然是說他沒有反對?

“穆流年,不對呀,為什麽你剛才要將我踢進那個陣營裏去?還有,我怎麽就覺得,你讓我跟來,分明就是為了拿我來練練手,好試試這些人的水平吧?”

“聰明!我的確就是這麽想的。今天能將你擒住,我的這些人,總算是成功了一半兒了?”

“什麽?這才成功了一半兒?那你是如何打算的?你原本的意思,難不成是要讓他們殺了我才算是成功了?”

穆流年有些鄙夷道,“難道剛才如果不是玄武讓人住手了,你覺得,就憑著你,還有那能耐逃出來嗎?早成刀下鬼了吧?”

這話聽著也太難聽,太不給面子了,可是卻該死的,就是實話。

陸明浩雖然是有些不甘心,可是他也知道,在穆流年面前,再怎麽丟臉,也都是正常的。誰讓這丫根本就不是一個正常人呢?

陸明浩的眼珠子又轉了轉,“不對呀,那我和若谷都過來了,你為什麽就踢我一個?如果你這一百人能將我們兩個都擒住,那才叫本事呢。”

穆流年收住了腳步,然後壓低了聲音,“難道你不知道,雲若谷是誰?”

陸明浩呆呆地回了一句,“知道呀,雲家二公子呀。”

“那就成了。我妻子是誰呀?”

“雲淺夏呀,雲家小姐!”陸明浩話才說出口,就立馬瞪了眼,咬著牙罵道,“好你個穆流年,你不敢拿你大舅子下手,你就直接將我給踢下去,好讓你大舅子看場好戲?你,你簡直就是個混蛋!蒼天呀,我陸明浩交友不慎,交友不慎呀!”

說著,就開始在原地捶胸頓足了。

雲若谷十分同情地看了他一眼,再然後,又十分好心地提醒了一句,“陸明浩,令尊就在前面不遠處,正往你這兒看呢。”

聲未落,陸明浩的動作立馬就停了,嘴巴也緊緊地閉上了,再沒有了一丁點兒的響聲往外露了。

恨恨地瞪了穆流年一眼,“你給我等著,這一回,咱倆的梁子結大了。”

穆流年也不理他,反倒是與雲若谷拉起了家常。

“我今天出門的時候,淺淺叮囑我,讓我們早些回去,她說今天三七的心情好,親自下廚做菜,還做了一道什麽湯來著?說是前晌就已經煨上了,估計咱們晚上回去喝,剛剛好。”

“好,我今日衙門那裏也沒有什麽要緊的事,正好可以早些回去。”

兩人旁若無人的聊著家常,聽得陸明浩則是幾乎流了一地的口水,耳朵裏再聽不見別的,除了什麽湯,就是什麽醉仙鴨等等。

“那個,穆流年,我大人有大量,給你一個向我賠罪的機會,那什麽,你剛剛不是說要請我去穆府喝灑嗎?行了,我應了。”

當著陸將軍等幾位偏將軍的面兒,穆流年也不曾給他點破,也只是沖他笑笑,算是給了他臺階兒下了。

而雲若谷則是無奈地搖搖頭,“這個陸明浩,明明就是一位翩翩公子,誰能想到,竟然就是一枚吃貨?”

自從陸明浩在雲府吃過一次東西之後,便對那兒是上了癮了。

只不過,府上一直是有廚娘做菜,再加上三七平日裏還要服侍世子妃和小公子,所以,她下廚的機會,還真是不多。

好巧不巧的,就讓陸明浩給趕上了兩次。

這下子完了,一吃就上癮了。

只要是一聽說三七下廚,他就是斷胳膊斷腿,也得想辦法過去。

至於剛剛他脫口而出的穆府,其實也就是之前雲若谷買下的那處院子,之前一直是掛著雲府的匾額。

可是現在穆流年在這兩城的身分在這兒擺著,若是讓他一直居於雲府,實在是有些不太好看。再另外置辦宅子,他們又覺得太麻煩了。

更何況這會兒,誰有那個心思來弄這個?

索性,雲若谷直接就讓人將匾額給摘了下來,換了一個穆府的上去。

如此,倒是省事兒了。

陸明浩走了,有些話,雲若谷也就開始問了,“元帥,訓練這五百人的花費,應該是不低吧?”

說到這個,穆流年的眉心又緊了起來。

“是呀,這費用可著實是讓人頭疼呢。原本我的意思,是訓練一千人,這樣的話,這一千人的威力,在突襲中自然是占有十分強悍的優勢的。可問題是,我們的銀子有些緊呢。後面打多久的仗,咱們還不知道呢,所以,現在就得盤算著過。沒辦法,先這麽著吧。”

“元帥可有想過,這五百人如此強悍,可是卻並不歸屬於穆家軍?”

“誰說他們不歸穆家軍了?”

雲若谷的臉色微肅,“你是打算讓穆煥然來接手這支先鋒營?”

穆流年搖搖頭,“不!至少現在不是。他還沒有那個能力。這支先鋒營,是我給手上配備武器最多的。短刀、長劍、軟鞭、袖箭、飛鏢等等。這五百人裏,有大夫、有以前在村子裏殺豬的屠夫、還有廚子等等,他們能在短短的兩個月內,訓練成了現在這樣,已經是著實不易了。”

“你不相信穆煥然?還是說,你覺得他現在太年輕了,不足以來震住他們?”

“穆煥然的經驗太少,而且,在這五百人裏,他能做到了伯長這個位置,就已經很不容易了。他的身手不是最好的,頭腦也不是最靈光的,威信自然也不是最高的。所以,這先鋒營統領的位置,他並不合適。”

雲若谷沒想到穆流年看人竟然是這樣的全面,的確如此,穆煥然的年紀小,而且之前也沒有與這些人打交道的經驗,實力也不是最強悍的,難免會讓人不服。

若是穆流年強行讓他成為了先鋒營的統領,只怕,對於將來先鋒營的走向,是沒有什麽好處的。

“能訓練出這樣的一支先鋒營,已經很不容易了。”

“還不行,若是想要達到我要求的水平,他們至少要經歷幾次真正的戰爭和殺戮,方能成為我想要的那一種。”

“上戰場?你讓穆煥然也去?”

“為什麽不?至少,也要選一個合適的機會,讓他體會一下,什麽叫做真正的戰爭。身為一名軍中的伯長,卻不曾上過戰場,豈非是讓人笑話?”

“可是,長平王?”

穆流年擺擺手,“你多慮了。放心吧,我會盡量保全他,而且,我原本也沒想著讓他在戰場上大放異彩,只是讓他體會一下,足矣。至於將來的路怎麽走,自然是要靠他自己來選。只是,在他真正地想要成為一名戰士的時候,我必須要讓他學會一切該學會的東西。”

雲若谷揚揚眉,明白了。

穆流年對穆煥然這個弟弟,是真心不錯的。

至少,沒想著讓他上戰場去送死,也沒有想著,在戰場上去極力的打壓他。

同為穆家的子嗣,這樣的安排,自然是對於穆家來說,是最好的。

回到了穆府,淺夏等人果然是將飯菜都準備好了。

一看陸明浩也跟來了,淺夏忍不住逗了幾句,“陸公子,我真是懷疑,你是沖著我們家三七來的,還是沖著我們家的菜來的?”

如今的穆府,已是略微安靜了一些,雲氏和王妃都回到了鳳凰山,雖然不願意走,可是留在這裏,也是幫不上什麽忙,再加上鳳凰山上也不能一個主子都不在,浮河鎮還有那麽多的雲家人,總得有人管。

長平王妃的本意是要留下,可是穆流年再三保證,說是父王很快也就會來這裏,她才肯走了。

如今的穆府,人少了,自然也就更為清靜了些。

“嫂嫂可別亂說話。幸好三七姑娘不在這兒,不然的話,那多難為情呀?”

淺夏不樂意了,“怎麽?我們家三七還是高攀你了?哼!就你這樣兒,我們三七也看不上呀。”

得,一句話,把這個嫂嫂又給得罪了。

“行了,先坐下吃飯吧。寶兒呢?”

“青姑姑帶著在後面睡覺呢。他大半個時辰前用了些魚肉粥,直接就睡了。”

“淺淺,其實,姑姑和王妃她們都走了,你也應該離開的。這裏,或許很快就會有戰事了。”

“二哥,你就別瞎操心了,快吃菜。”

很快,便有人傳來了消息,說是松原關外,果然是存在了一些行蹤詭異的人。人數大概在三百到五百之間。

因為他們目前較為分散,不太好確認。

穆流年讓白虎選了人手,與此同時,讓玄武帶著先鋒營走山路,秘密靠近松原關。

並且下令,在先鋒營未曾到達松原關之前,白虎他們,不得動手。

桑丘子睿自然也派出了人手,這裏離安陽城較近,不自覺地,他便將這裏當成了是他桑丘子睿的責任。

白虎與桑丘子睿的人接洽完,休整了一夜,次日一早,被告之,先鋒營的人也到了。

幾人湊在一起商議了一番,當下決定,當天晚上動手。

入夜,關內外都平靜得像是沒有人煙一般。

玄武看了一眼他手下的五名伯長,再看了看先鋒營的所有將士,今晚一戰,他們當中或許會有人受傷,或許會有人送命,無論如何,今晚,都將是他們參軍生涯中的第一戰。

或許,也是最後一戰。

他再三地向公子保證,要將他們這五百人的傷亡,降到最低點。

只希望,他今天可以讓他們平安地出去,也都能完好無缺地回來。

“你們聽著,子時整,松原關的大門會暫時打開門栓,我們從這裏出去之後,直接往前走,在看到一處亭子後,暫時休息,我會告訴你們每個人接下來的具體行動。”

“是,統領。”

“今天晚上,是你們第一次參加真正意義上的戰爭。我們今晚是偷襲,說是偷襲,可是對方的身手,單打獨鬥,可是都在陸明浩之上,所以,你們準備好了麽?”

“是,一切聽憑統領吩咐。”

“好!”聽著清楚響亮的聲音,玄武的心情大好。

這些人,還真是有一些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勢!

“好了,大家各自歸隊,跟好你們的伍長、什長和伯長。我可不想看到你們還沒有開始執行任務,就直接走丟了。”

“是,屬下明白。”

桑丘子睿派出了二十名暗堂的人,也就是桑丘家的暗衛,而穆流年只派出來了十個人。

而這十個人的目的,也並非是與對方直接發生激戰,而是要分別在不同的角度來保護這五百個新兵蛋子。

這一次的任何,讓今晚出來的十名夜煞成員,是從未有過的窩屈呢。

子時未至,遼城的穆流年,安陽的桑丘子睿,陽州的陸將軍,沒有一個人能睡得著。

消息確實可靠,那些偽裝成了商隊的,果然就是一些受過專門訓練的殺手。

雖然現在他們並不能確定,他們是出自千雪,蒼溟,還是北漠。

可是至少,這讓他們看到了紫夜,前所未有過的危機。

穆流年獨自坐在了屋頂上,看著頭上那彎並不算是特別明亮的月亮,心內感慨萬千。

曾幾何時,他與桑丘子睿還是那樣敵對的關系,後來即便是合作,也不可能是真的拿出誠意來,全心全意的合作,說白了,也不過就是互相利用而已。

可是現在,他們兩個,卻是不約而同地開始為了紫夜的邊患而操心,真不知道,遠在梁城的肖雲放,如果知道現在為他守住了松原關的兩個人,是他們兩個之後,心內會是何感想?

一個是他此生最信不過的人,一個是他既佩服,又嫉妒,還有些排斥的人。

這兩個人,為他守住了松原關,不知道,是不是能換來他對他們兩人的一點點信任呢?

一切就在今晚了,今晚只要是他們一行動,對方必然是會有所反應,能不能看出這些人的來路,今天晚上,也是一個極佳的機會。

輕輕地咬了幾下嘴唇,穆流年輕笑一聲,自己怎麽越來越多愁善感了?

這可不像是自己了。

自己是一個大男人,又不是小女人,哪裏來的這樣充沛的感情細胞?

就算是有,也只能是對著他的淺淺才該有。

所以,他現在的使命,就只是保住邊關的這些百姓們不受侵擾,至於肖雲放待他如何,由著他去吧。

穆流年飛身下來,輕巧地進了屋子,床上的淺夏睡的正香,一旁小床上的寶兒,也正在做夢似的,做著很快的吸吮動作。

無論自己做什麽,最終的目的,不都是為了保護他們母子麽?

所以,只要是他們母子好好的,那麽,他做什麽,怎麽做,都不重要了。

這一晚,穆流年始終都是待在了外間兒,一邊等著白虎等人傳回的消息,一邊想著,今夜過後,祁陽關會不會有動靜了。

一旦祁陽關有動靜,他又該如何應對呢?

他這裏的兵馬,能不能出呢?

若是不出,會有多少百姓遭殃?

可若是出了,萬一這是敵人的聲東擊西之策,他們的真正目的是要襲擊遼城跟陽州呢?那自己又拿什麽來保證他最心愛的人的安全?

還真是有些兩難呢!

這個時候,他早已不再考慮肖雲放是何態度,會做出何等反應了。

祁陽關那裏雖然是堵著桑丘烈和何少白,可是這二人也是在祁陽縣城外,一旦有大批的外敵入境,那麽,他們不必從祁陽縣城的正門出來,直接就可以借助了小道和村莊,分別往東西兩側行進了。

這對他們來說,可是一個最大的難題。

雖然何少白派了五萬兵馬去守住了祁陽縣的東側,可是誰又知道到底會進來多少人呢?那五萬人,又是否能頂得住呢?

問題是,一旦四皇子身邊的人知道了何少白和桑丘烈兵力布署的具體情況,再告之了對方,那麽,何少白那五萬人馬,可就是死路一條了。

穆流年開始計算著,如果他的兵馬從這裏出發,馬不停蹄,到達祁陽東側,最快,也要一天一夜,而且還是騎兵,若是步兵,怕是得兩天兩夜了。

而且,就算是到了,這兵馬也不可能立馬就投入戰鬥,太過疲憊,戰鬥力可是比平時的一半兒都不及的。

這一晚,穆流年想了很多,甚至是想到了,萬一肖雲放寧可派兵攻打他穆流年,也不肯解決外敵的話,他要怎麽辦?

天將亮時,穆流年終於是在榻上躺著睡著了。

松原關的戰事早已完結,消息也早就傳了回來,可是青龍怕打擾了主子休息,所以便遲遲不曾稟報。

穆流年是被一樣毛茸茸的東西給撓醒的。

睜眼一瞧,是寶兒正用自己毛絨絨的頭頂,往他的臉上蹭。

“寶兒,這麽早就醒了?你娘親呢?”

“怎麽睡在這兒了?可是昨天晚上有什麽安排,讓你擔心了?”正逗著小寶兒呢,淺夏就過來了,一把將他給抱了下來,“我明明就是把他放在了這頭兒的,他怎麽這麽一下的功夫,就爬了過去?”

“你膽子倒是大,也不怕摔著他了。”穆流年說地不痛不癢的,倒沒有責備淺夏的意思。

“我不過就是進去取個水,擔心他嗓子幹。他倒好,這麽一眨眼的功夫,就爬到了你的懷裏了。”

“好,來,起來,寶兒去找娘親喝點兒水,爹爹去洗漱一下,好不好?”

淺夏輕笑,“你還與他商量什麽?好像他真能聽明白似的。”

“這麽大的孩子,能聽懂了。等回頭呀,該著再抽些時間多陪陪他。我這陣子太忙了些,都沒有讓他看我舞劍了吧?”

“嗯,今日還不晚,你快去梳洗,然後帶著寶兒去練功吧。”

穆流年洗漱過後,看到了青龍,“怎麽樣?”

“回公子,一切順利,五百人的先鋒營,重傷四個,輕重四十八個。”

穆流年挑眉,“一個也沒折了?”

“回公子,有您派過去的人護著,哪能折了?”

“嗯,他們解決了多少人?”

“回公子,咱們先鋒營總共是對付兩處的商隊,桑丘子睿的人也是兩處。據估計,咱們對付的商隊,大概是在一百五十人到兩百人之間。”

“嗯,那還不錯,說明咱們的先鋒營,戰鬥力還是不弱的。”

“正是,根本玄武的描述,主要是咱們的突襲成功,在對方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的時候,就已經解決了十幾個。等到對方有反應了,可是精神狀態,卻是明顯不如咱們的人。再加上這麽長時間,先鋒營的人一直在進行夜間訓練,出手比他們還要更準一些。”

“好!也不枉我昨晚上等了一晚上,好!全都有賞。”

青龍並沒有因為主子的高興而開心,反倒是有些擔憂道,“回公子,三公子也受了傷。”

穆流年臉上的笑頓時僵住,“怎麽回事?”

“原本白虎一直都是在密切地關註著三公子的,可是對方的動作太快,三公子的動作也很快,他是為了救自己的一個手下,才被傷到的。”

“傷到了何處?”

“胳膊。”

“重傷,輕傷?”

“輕傷。不過,因為傷的是右臂,所以,玄武的意思是,讓他先回府休養,之後再說。”

穆流年才松開沒多久的眉心又擰了起來,“我知道了,你下去吧。告訴玄武,帶穆煥然到軍營治傷,並且,讓他休養半個月。”

“是,公子。”

穆煥然會受傷,顯然是超出了穆流年的預料。

畢竟,有白虎看著,還能讓他受了傷,實在是有些意外。

好在受的是輕傷,否則,他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向自己的父王交待了?

淺夏看到穆流年的情緒有些不對,陪著他在府內散了散步。

穆流年雖然是一直在跟孩子說著話,陪孩子笑,可是她知道,他有心事。

“青姑姑,你帶寶兒去休息一下吧。順便再讓他多練習一下走路。”

“是,世子妃。”

“元初,你有心事?”

穆流年緊著眉頭,拉著她的手,點了點頭,“松原關大捷,我在想,今天會不會收到了祁陽關的消息。”

“你是擔心他們得知之前的安排被人破壞之後,會直接從祁陽關攻入紫夜?”

穆流年的左手撫向了自己的眉心,輕輕地揉著,有些困擾道,“問題是,我現在還不知道對方到底是誰?是千雪人,蒼溟人?還是北漠的人?我不相信會是南境的這些小國。別忘了,我們還有一個金華呢,若是南境出現了這等大事,金華是不可能不知道的。”

“你是擔心對方對你太過熟悉,而你對對方卻是一無所知,所以,這仗打起來,心裏有些沒底?”

“一方面吧。我最主要擔心的,還是祁陽關附近的百姓。祁陽縣還好一點,我相信就算是那人進了祁陽關,暫時也不會將四皇子如何,相反,現在,他正是要借助著四皇子的名義,才能堂而皇之地攻入我紫夜。可是其它各處的百姓呢?鐵蹄所到之處,怕是會寸草不生!”

“那就想辦法,將他們堵在關外!”

穆流年搖搖頭,“談何容易呀?我得到了消息,三天前,祁陽關外五十裏處,就已經集結了二十萬大軍。因為距祁陽關太遠,所以,一直沒有引起祁陽關的註意,又或者,引起註意了,卻並未上報。”

“可是你之前不是說,四皇子身邊的眼線透露出來的,是十萬兵馬?”

穆流年嘲諷一笑,“十萬?不過是騙騙四皇子的謊言罷了!至於目前我們能查探到的二十萬,只怕也未必就是對方的全部兵力。你瞧著吧,後面,怕是還會有更多的兵力增加進來。一旦祁陽關大開,紫夜被打開了一個缺口,其它無論是大國,還是小國,只怕都想著過來蹭些好處了。”

淺夏沈默了一下,有些傷感道,“怕只怕這個時候,一切,已經是由不得四皇子了。”

穆流年的眸光一暗,他明白淺夏的意思。

如今事情到了這個地步,四皇子人已經在祁陽了,只怕,那人不會容許這中間再出一點的岔子了。

“元初,林少鋒的主子,不可能是四皇子。”

莫名其妙地,淺夏就說了這麽一句話出來,“他的主子,從一開始,就是那個神秘人。我們一直在找的神秘人,不是嗎?”

穆流年有些氣悶地閉上了眼,淺夏的話對於此時的他來說,更是一個極壞的消息。

“你確定?”

淺夏垂下了眼瞼,“我確定。當初我在對林少鋒使用幻術的時候,便得知他的主子大概是一個什麽樣的人,可是在紫夜的貴族圈子裏,顯然並沒有這樣的一號人物。再者,當初他能利用了那位郡主,也就是和寧長公主的女兒,便足以說明這一點。如此隱秘的事,他是如何知曉的?”

“若是如此,那四皇子也一樣危險了。”

穆流年猛地轉了身,邊走邊說,“你們用膳吧,今晚我若是回來晚了,也不必等我。”

淺淺沒有說話,她知道,剛剛她的話,讓穆流年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心。

她知道,穆流年不會願意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同胞們,死於外敵的鐵蹄之下的。

淺夏的唇角微微彎著,有那麽一個小小的弧度,很淺,卻很美。

淺夏知道,昨天,她的繼父來了。

穆流年身邊可用的大將,又多了一個。

穆流年一到軍營,就下了急令,命林少康帶五萬人馬,火速趕往祁陽縣西側,如果中途遇到了敵軍,見機行事。不僅僅是他,雲若奇也跟著同去了。

原本,他是想要將陸將軍派出去的,畢竟,這一次的攔截,或許會遇到了林少鋒,那樣的話,只怕他們兩兄弟?

可是反過來想一想,肖雲放不是一直都以懷疑林少康麽?

不是以此為由,奪了他的爵位嗎?

既然如此,那他就要給林少康一個證明他自己的機會!

關鍵時刻,就算是他不能殺了林少鋒這個叛賊,至少,他出兵相阻,這已經是一種態度了。

更何況,隨行的還有一個雲若奇,一旦有機會,他是絕對不會手軟的。

與此同時,穆流年又給桑丘子睿送了封信,希望他能想辦法說服肖雲放,所有的邊防,都要嚴加把守。另外,若是有機會,還是多多的儲備糧草,盡快地籌建起後方供應糧草的隊伍。

戰事一起,想要平熄,可不是三五日的事。

這個時候,若是糧草斷了,那說什麽,都是白搭了。

穆流年在軍中待了一整天,直到將近亥時,他才有些疲憊地回了穆府,不過,仍然給青龍等人下了命令,只要是祁陽關有消息傳過來,即刻通報。

事實上,他還在為林少康擔心,畢竟,他只是帶了五萬的兵馬趕過去。

若是能巧了,趕在祁陽關打開之前,與何少白的人會合,那麽還好一些。

十萬兵馬,至少也能抵擋一陣子。再不濟,尋個城池守一守,也能拖延對方幾日。

這也能為紫夜大軍爭取一些時間。

可現在的問題是,他不確定,林少康,是否能趕在了祁陽關打開之前了。

終於穆流年才回到了穆府的門口,表情有些陰冷道,“通知白虎,找最好的人手,想辦法混進祁陽,找機會殺了林少鋒,越快越好。”

“是,公子。”

雖然明知道殺一個林少鋒,起不了什麽關鍵性的作用,可是至少,也算是解決了一個心腹大患。

那個神秘人既然是敢走這一招險棋,那麽,對方布在了四皇子身邊的,就絕對不止這一枚棋子。

穆流年有些頭疼地嘆了一聲,“算了,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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